图文：加州住房新政破障前行环保法阴影消散   侨报记者田霞摄

【侨报记者田霞7月8日旧金山综合报道】据《加州要务》（CalMatters）报道，在加州的城市天际线争夺战中，一场长达十年的政治角力悄然落幕。住房开发商与《加州环境质量法案》（CEQA）捍卫者之间的激烈交锋，在州议会以压倒性票数通过一项预算相关住房法案后画上句点。这项法案终于斩断阻碍城市住宅开发的环保诉讼枷锁，让加州的住房危机迎来转机曙光。

自1970年问世以来，《加州环境质量法案》要求州和地方政府公开任何可能引发环境影响的决策，包括新住房许可。然而，这部54岁的法案却被建筑行业与“后院说好”运动（YIMBY）指为加州住房短缺的罪魁祸首。

其条款允许任何个人或团体以环境评估不准确为由提起诉讼，延误、成本与不确定性如幽灵般笼罩开发商，令加州难以通过建设实现可负担住房。威克斯的法案宣布城市“填充式”开发——在现有社区内或周边的新住房项目——将免受《加州环境质量法案》约束。这一变革被湾区理事会（Bay Area Council）游说者路易斯·米兰特（Louis Mirante）誉为“《加州环境质量法案》对住房生产影响的最大变革”。法案虽设有限制，如项目规模不得超20英亩、需符合当地分区规定并提前通知相关部落政府，但这些条件对大多数城市项目影响甚微。

旧金山民主党参议员威善高（Scott Wiener）的另一项法案进一步削弱了分区规则的《加州环境质量法案》约束，为开发松绑。州长纽森（Gavin Newsom）上周力促立法机构将此法案纳入预算案，并于周一晚签署生效。这场胜利席卷了加州城市开发的旧秩序。

回顾2016年，时任州长杰里·布朗（Jerry Brown）曾试图通过预算案简化《加州环境质量法案》，以应对飙升的住房成本，提出只要为低收入者预留一定比例的单位，开发商可绕过环保审查。

然而，建筑工会、环保团体与地方政府联手狙击，提案甚至未能进入表决。九年后，纽森再度以预算案为载体，推动《加州环境质量法案》改革。这一次，法案未设低收入住房要求，却以28比5的票数在参议院顺利通过，显示出民主党控制的议会更愿接受聚焦城市填充式开发的改革。威克斯在参议院发言：“在现有社区建房有益环境、利于气候，不应受无休止的《加州环境质量法案》诉讼拖累。”

然而，这场胜利并非一帆风顺。建筑工会联合会（State Building and Construction Trades Council）曾激烈反对，担忧失去《加州环境质量法案》诉讼的谈判筹码。威克斯最初提案为非工会低薪工人略微加薪，引发工会强烈反弹，一名游说者甚至将其比作种族隔离政策。最终，法案移除加薪条款，改为要求全额低收入住房项目支付州定“普遍工资”，超过85英尺的项目需雇佣一定比例工会工人。旧金山项目还需遵守额外限制。这些妥协虽温和，却让法案赢得工会支持。

法案的通过让“YIMBY”运动欢欣鼓舞。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法学教授克里斯·埃尔门多夫（Chris Elmendorf）惊叹新版法案“甚至更完美”。伯克利（Berkeley）规划顾问马克·罗兹（Mark Rhoades）预测，《加州环境质量法案》将不再约束加州大部分住宅开发。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（UC San Diego）城市规划教授比尔·富尔顿（Bill Fulton）以五层公寓为例，称无需担忧劳工与《加州环境质量法案》的限制“是重大突破”。CEQA的真正危害，在于其“寒蝉效应”。多少项目因诉讼风险胎死腹中？多少开发商因畏惧法律挑战而缩减计划？多少融资因不确定性而撤资？伯克利特纳住房创新中心（Terner Center）主任本·梅特卡夫（Ben Metcalf）指出《加州环境质量法案》导致的六至十二个月延误，让项目迟迟无法动工。在住房危机肆虐的加州，加速建设意义非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