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文：前洛杉矶市长安东尼奥·维拉莱戈萨在近日“无王日”游行现场   图片来源于前洛杉矶市长安东尼奥·维拉莱戈萨X平台

【侨报记者田霞6月17日旧金山综合报道】据《加州要务》（CalMatters）报道，加州州长纽森（Gavin Newsom）2022年任命前洛杉矶市长安东尼奥·维拉莱戈萨（Antonio Villaraigosa）为州基础设施顾问，负责优化重大项目审批流程，年薪超38万美元。这份高薪非州政府出资，而是由非营利组织“加州前进”（California Forward）通过特殊利益集团募资支付。由于“代为支付”（behested payment）法律漏洞，捐款人身份无需公开，引发透明度争议。维拉莱戈萨现竞选州长，其高薪履历成为舆论焦点。

高薪任命的背后

纽森2022年8月宣布聘请维拉莱戈萨，称其为“基础设施沙皇”，旨在利用2021年联邦5500亿美元基建法案的机遇，加速加州项目落地。维拉莱戈萨曾任洛杉矶市长（2005-2013），以吸引联邦资金著称。纽森在新闻发布会上半开玩笑提及2018年州长初选时，维拉莱戈萨虽名列第三，但其基建经验无可匹敌。

根据时任幕僚长吉姆·德布（Jim DeBoo）备忘录，维拉莱戈萨的任务包括制定基建战略、联络地方官员、沟通联邦政策等。他月薪3.5万美元，外加差旅费，工作约10.5个月，期间未停止其在全球咨询公司Actum的业务。他坦言：“这份工作几乎是全职，优先级最高。”

“加州前进”负责支付薪资，但因项目成本超预算（从最初计划翻倍），该组织向12家企业募资11.88万美元，包括圣地亚哥港务局3万美元、南加州燃气公司1.75万美元，以及DoorDash、迪士尼、南加州爱迪生、AT&T等各1万美元。这些捐款者多与州基建项目有利害关系，如港口、能源和电信。

透明度漏洞引争议

加州法律要求纽森披露他请求“加州前进”支付维拉莱戈萨薪资的行为，但未要求该组织公开捐款人身份。加州共同事业（California Common Cause）透明度项目经理肖恩·麦克莫里斯（Sean McMorris）批评此为“代为支付法漏洞”，形同“洗钱通道”，让特殊利益集团匿名资助政府项目，规避公众监督。他质疑：“公众有权知道谁在为影响州政策的项目买单。”

纽森办公室拒绝回答为何选择维拉莱戈萨、是否考虑其他候选人、为何不从州府内部选人，以及如何确定由“加州前进”支付薪资等问题。维拉莱戈萨称，德布（其前洛杉矶幕僚）联系他时，州府已排除其他选项，因其基建经验最优。他表示，外部资助避免了州雇员的繁琐程序，“我不想那些麻烦”。

“加州前进”前首席执行官米卡·温伯格（Micah Weinberg）辩护，称项目“零成本”惠及纳税人，维拉莱戈萨的建议促成新法，加速绿色基建。2022-23财年，该组织收入骤降至270万美元，仍动用储备支付维拉莱戈萨38万薪资，高于温伯格的30.32万美元年薪。温伯格强调，维拉莱戈萨不知捐款来源，无利益交换。

成果与争议并存

维拉莱戈萨参与超180场会议、圆桌和考察，行程遍及加州，2023年9月还自费赴华盛顿会见时任众议院议长凯文·麦卡锡（Kevin McCarthy）等，推动基建资金。其团队获波士顿咨询集团免费协助，完成一份报告，促成2023年5月纽森提出的五项法案。其中，《参议院法案149》（SB149）最具影响力，规定水务、能源、交通等项目环境诉讼须270天内结案，已惠及包括科卢萨县Sites水库在内的四项工程。

助手伊斯梅尔·埃雷拉（Ismael Herrera）称，维拉莱戈萨倾听社区需求，促成多方对话，涉及交通、工会、环保团体等。他表示：“安东尼奥设定了对话基调，倾听并解答问题。”但这些会谈未按加州公开记录法要求公开，削弱透明度。

政敌联手的深意

纽森与维拉莱戈萨的合作耐人寻味。两人2018年竞选时针锋相对，但维拉莱戈萨称：“我们都想当州长，但无私人恩怨。”他认为，纽森看重其洛杉矶市长期间的基建政绩，如推动地铁扩建。纽森曾2020年聘请商界领袖汤姆·斯泰尔（Tom Steyer）领导疫情重启小组，但未支付薪资，维拉莱戈萨的高薪安排更显特殊。

麦克莫里斯批评，州府应以税收而非外部资金支持优先事项，以确保问责。他警告：“将政府外包给私营部门，引入利益冲突，损害公信力。”维拉莱戈萨竞选州长时承诺加速住房与能源建设，其顾问角色为其加分，但高薪与非透明资金来源可能成为竞选包袱。

此案暴露加州“代为支付”法的灰色地带。纽森的沉默与“加州前进”的低调处理，未能平息公众疑虑。维拉莱戈萨的报告虽为加州基建提速，但代价是信任的裂痕。